我再次向他保证。“我想要是你出其不意,就轮不到狗牙什么事。你跳上床,扯下床单,还没等它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裹住啦,这样咱们就万事大吉了。”
“是,少爷。”
“怎么,你要不要跳?”
“不,少爷。”
接下来是一阵拘谨的沉默。巴塞洛缪一直眼也不眨地盯着我,我再次注意到它那道貌岸然、高人一等的表情,并且心生怨恨。被亚伯丁梗追着爬上五斗橱这事无论如何算不上愉快的经历,但我以为,至少这畜生应该公事公办,不要非得往伤口上撒盐,摆出一副“要不要我帮忙啊”的表情。
我不想再看它这副嘴脸,所以采取了行动。我从身边的烛台上拔下一段蜡烛头,冲这小畜生扔了过去。它津津有味地吞下肚,短暂地抽空吐了一下,然后就继续一声不出地盯着我。就在此时门突然开了,史呆走了进来,这比我预料的早了几个小时。
我一眼就看出,她平常那副兴高采烈的劲头没有了。一般情况下,史呆走到哪里都是神气活现的,大概就是所谓年轻人的跳脱吧,但她进门时步履却沉重缓慢,犹如伏尔加河上的纤夫。她没精打采地扫了我们一眼,简单地“嗨,伯弟,嗨,吉夫斯”招呼了一声,就把我们扔到了脑后。她径直走到梳妆台前,摘下帽子,坐下来注视着镜子中的自己,眼神忧郁。很明显,不知为什么,她的灵魂像瘪了气的轮胎。此时我意识到,要是我不采取主动,那种尴尬的静默势必在所难免,于是我率先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