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当然有所指,高拱怒了。还未等他发泄怒气,吏部言官曹大埜出奇制胜,弹劾高拱有十件不忠行径,其中“擅权”“贪污”最让高拱怒火中烧。他在内阁咆哮:“谁,到底是谁?!”
高仪用手拄着下巴看着棚顶,张居正沉默不语。高拱把一双拳头砸到桌子上:“给我反击!”
他的言官们分三路披挂上阵:一路猛攻刘奋庸,说他动摇国是;二路猛攻曹大埜受人利用,倾陷元辅;第三路对刘、曹二人同时进攻,说两人狼狈为奸,诬陷内阁伟大领袖,罪该万死。
朱载垕有气无力地坐在龙椅上,晕头转向。他最近一直生病,一直难以痊愈,听着下面的人辩来论去,脑子里像进了无数只苍蝇。他魂不守舍地问高拱:“你以为如何?”
高拱回答:“应将刘、曹二人逐出朝廷。”
朱载垕点头说:“好。”
高拱看向张居正,张居正如大理石一样。
“太岳啊,我告诉你个秘密,”回内阁后,高拱得意扬扬地对后进来的张居正说,“刘、曹这两头猪不自量力,胡说八道。我开始想不明白,后来啊,有人告诉我,刘奋庸是愤愤不平,因为他是皇上做太子时的裕王府官员,大家都升了,只有他沉沦,所以他抽风似的咬我一口。但曹大埜就没有这么简单了。”
张居正看了高拱一眼,轻轻地“哦”了一声,说:“愿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