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兵押着她绕过一个角落,进入另一条看似没有尽头的拱形长廊。左边是装有强化玻璃的三角形窗户。透过这些窗户望上去,能看见排成格状的藤蔓,以及被午后阳光投下的浓重阴影笼罩着的靛青色花朵。脚下铺着瓷砖,上面镶嵌着外星球的水生生物图案。处处都让人联想到水。财富……丰饶。
一些身着长袍的人影从她面前穿过,走向另一间大厅。他们偷偷看了圣母一眼,表情紧张,显然认出了她是谁。
她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走在她前面的卫兵的后脑勺上:发际线剃得轮廓分明,年轻的肌肤被军服领子压出了一道粉红色的痕迹。
这座要塞式皇宫的庞大令她惊叹。长廊……长廊……他们走过一扇敞开的门,淹没在里面传出的铜鼓和笛子的乐音中,古老的音乐,悠扬婉转。屋里的人瞪了她一眼,她看到了蓝色——弗雷曼人尽是蓝色的眼睛。她从这些眼神里看到了已经成为传奇的狂乱和反叛——来自他们的野蛮基因。
她知道,某种程度上,她个人应该对此负责。贝尼·杰瑟里特不可能意识不到该基因及其可能带来的后果。一种深深的失落攫住了她:那个固执的厄崔迪傻瓜!他怎么敢拒绝用他那该死的生殖器养育宝石般珍贵的后裔?魁萨茨·哈德拉克!打破了时间的局限,却又实实在在、货真价实——像他那可恶的妹妹一样货真价实……那一位是另一个不可预测的危险。一个不受拘束的圣母,她会不顾任何贝尼·杰瑟里特禁忌胡乱生下一大堆孩子,丝毫不顾忌基因的开发。但她无疑拥有和她兄长同样的魔力,而且还不止于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