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二)基督教重视品德的具体做法
有关原始基督徒的品德,有一种情况的确真实可信,那就是连他们的过失和错误,都是由于过分重视品德所造成。教会的主教和神学家,已经证实他们的言辞具有权威,能影响同时代人的信念、原则和实践,但是对圣书的研究,可说是虔诚有余而学能不足,完全按照文字的含意来接受基督和使徒的严格教义,不像后来那些明智的注释家,用更灵活、更形象化的方式予以解释。深具宗教热情的神职人员,意图使福音教义的至善超出哲学的智慧之上,把宗教上修炼、净化和忍耐的职责,推到了一个在我们今天这种虚弱和腐败的状态中,几乎不可能达到、更是无法长期保持的高度。像这样一种崇高的教义,必然会引起人民的敬仰,但是却不易获得世俗哲学家的赞许,因为这些哲学家在短暂人生中的作为,只从自然感觉和社会利益的角度来加以考虑。
人类高尚和开明的天性中,可以区分出两种非常自然的倾向——爱“知”和爱“行”。前一种爱好如果受到学业和艺术的熏陶,社会交游和友情的切磋,经由节俭、健康和名誉的关注以纠正可能的偏差,可以成为个人生活中幸福和快乐的源头。爱“行”是具有更强烈、更难预测性质的基本原则,常常导致愤怒、野心和报复的行动,但是如能用公正和仁爱之心加以指导,便能成为一切高尚品德的根基,再配合以相应的才能,则一家、一地或者一个帝国,都会因他一人无所畏惧的勇武精神而获得安全和繁盛。因此,我们把大多数可喜的特性都归于爱“知”,大多数有用和令人起敬的特性都归于爱“行”,“知”“行”兼备而且彼此和谐相互结合的性格,似乎就是最理想的完美人性。冷漠无情和无所作为的性格,可以说是二者皆不具备的性格,便应该遭到全人类一致的唾弃,因为既不能使个人获得幸福,也不能为世人谋得公共的福利。但是,原始基督徒完全无意使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成为可爱或有用的人,所以他们既不爱“知”也不爱“行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