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路接到命令急促地摸遍全身，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支黑色钢笔递给瑞琼，说：“老家的风俗，要给新媳妇见面礼的，我现在只有这钢笔还算有价值，你或许还用得着，弟妹，就别客气了。军令如山，时间紧急，分秒也耽搁不得，我不能等里道了，你告诉他，不管谁给家里写信，都要互相报平安！”
里路说完转身就走，没走几步又转过身来，说：“弟妹，还有啊，二……”刚想把二娘去世的事说出来，忽而一想，还是等有机会亲自告诉弟弟吧，便改口道，“记住了？”瑞琼看到里路眼里含满了泪珠，急忙说：“记着了，三哥，您多保重！”她也禁不住流下了热泪。里路上了车，朝瑞琼摆摆手，一阵尘土扬起，很快消失在宛如铜墙铁壁的群山之中。里道满头大汗地跑来，里路早已不见了踪影。瑞琼拿着里路赠送的钢笔，还站在那儿呆呆地望着远方。
“哎，三哥呢？”里道急促地问。瑞琼擦了眼泪，说：“三哥有紧急军务走了，他让我告诉你，不管谁给家里写信，都要互相报平安。”里道看着手里的围巾，眼泪又模糊了视线……
那年，里道接过三嫂递过来的围巾，走远了，猛回头，三嫂仍然站在风里向他挥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