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子谈论忘记和急于求成的问题,是针对告子的错误观点而提出的解决方案。告子强制自己的内心,这是急于求成的毛病,所以孟子专门强调了急于求成的危害。告子之所以会急于求成,是因为他把义看作是外在的东西,不知道应该在自己的内心上去“集义”,在“必有事焉”上用功,所以才会这样。如果我们时时刻刻在自己的内心上去“集义”,那么良知的本质就会清晰明了,自然就能明辨是非,没有任何能逃脱我们的觉察。这样又怎么会有“不得于言,勿求于心;不得于心,勿求于气”的弊端呢?孟子的“集义”“养气”之说,固然对后学有很大的贡献,但也是因为针对特定问题而提出的解决方案。相比之下,《大学》中的格物、实现、诚意、正心的功夫更为精确、简单、易行,是彻底上下贯通、万世无弊的方法。
【解读】
王阳明在论证“致良知”这一观点时,特别提到了《大学》和《中庸》两部经典著作的宗旨其实是相互贯通的。他认为,《中庸》里所讲的“慎独”,其实就等同于《大学》中的“致知”。这里的“慎”,可以理解为个人的内心省察和主观上的努力追求,也就是“致”的意思;而“独”则指的是“良知”,它是宇宙万物的根本和主宰。
因此,王阳明解释说,“慎独”实际上就是“致其良知”的另一种说法,都是强调要通过内心的省察和努力来寻求和实现自己的良知本体。这与孟子的“集义”说虽然有些相似之处,但也有不同之处。不过无论如何,它们都是在探讨如何通过内心的修养来达到更高的境界。